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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意的人永远较真

1999-05-03 来源:生活时报 《牵手》作者 王海翎 我有话说

采访时间:1999年4月30日

采访地点:西三环王海翎家

采访对象:王海翎,总政话剧团编剧,作品有小说《她们的路》、《星期天的寻觅》、《爱你没商量》(与人合作)、《牵手》,戏剧《冲出强气流》、《洗礼》、《我想跟你说句话》,电视剧《爱你没商量》、《女飞行师长》、《妈妈今夜去远航》,电影《小岛》等。

采访背景:电视剧《牵手》引起全国范围内的轰动,并引发当代人对家庭婚姻、爱情的一些思索,同名小说《牵手》被人民文学社在五天时间内推出,不到一周,又出了第二版。

记:昨天晚上,是牵手播出结束的日子,在你创作这个剧本时,你想到过它将会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轰动吗?

王:我当初的创作是人家约的。我尽力把自己感兴趣的、兴奋的东西传递出去,将心比心,我想应该能引起共鸣吧。说实在话,没有想到反响会这么大。有些记者和传媒(外地的)展开了一些关于《牵手》外的讨论。女性、婚姻,不光是电视剧的问题了,而成了一个社会问题。

记:的确是社会问题。钟锐在片尾提出了他从男性角度看的爱情观,“男女感情要对等”,你对此有什么理解?

王:钟锐的那句话,就是我的一种想法。这种对等不是说谁干活多,挣钱多,而是一种本质上各人在各人心中所占的份量要相同。我在剧中为什么最后让男人忏悔,而不是让女人来忏悔?因为女人的忏悔应当在自身,自己不尊重自己,别人怎么会尊重你。丧失了自己的女人是没有美丽的,不管你有多漂亮。干得好不如嫁得好,这话有道理。嫁得好很重要,但要不断给自己注入新的东西,这也是一种干吧,也很累。

记:也就是与其守江山,不如去打江山。

王:对。何必非要看别人,去适应别人呢。婚姻是一门艺术呀,所以我不反对找有钱人,当家庭主妇也罢,当职业妇女也罢,但绝对不能丧失自己。

记:这是你对婚姻的理解吧。在创作剧本时,你是不是融入了一些你个人的东西?

王:剧本是预约。但对现实生活的理解是我的强项,我就是要找一个点,这个点是社会各个阶层、各种人共同生活领域中共同有的东西———感情、婚姻、亲情、友情;以此来最大范围地吸引大家。

记:从个性当中来寻共性,以引起共鸣。小雪这个人就很有共性,我认识的许多女同事、女邻居都说:“呀,小雪有点像我。”那我冒昧地问一句,小雪有你自己的影子吗?

王:不只小雪有,小冰、小雪妈妈、钟锐也有我的影子。谭马说“自私的人和无私的人离婚都很容易”,“及时地结束才能换来永恒”。其实,我把我对生活的观察理解都融进去了。有传媒说我在写自己的经历。其实我若像小雪那样执著地追求一位丈夫,死去活来,那就很难俯视生活。她是陷入生活,恰恰我可以冷眼旁观。关于对等,我举一个例子罢,我是离婚了,没有波折,连架都没吵过。认识时间比较短,一个月吧,结婚了,大概一个多月分开了。他是外地的,然后分居,散了。

记:为什么呢?

王:当时觉得志同道合呀,一接触,很多细节不太行。比方讲,我们去云南采访,他喝醉了,吐。我毫不犹豫地去收拾。而我怀孕了,刚预备吐时,他跳得好远。我立刻感觉到不对等。其实离婚,有时不需要很大的事情。完了,现在关系不错,是朋友,大家都很通情达理,说不上谁对谁错。从这些来讲,创作是有原型。观察体会生活是我一贯的创作风格,我在意细节。

记:弘扬人性是文学永恒的主题,《牵手》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婚姻爱情课,你以后的创作,还会作深入探讨吗?

王:其实,我是个婚姻的失败者,但恰恰是失败后要找原因,我的原因是太理想化,用小雪母亲的那句话是“对于我在意的人,我永远较真。”这是个弱点。关于创作,我关注的永远是此时此刻人们的生存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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